2011年11月9日 星期三

而你會感謝卻不再有把握可以拿捏適切的表達。




我其實是怯怯地在紙上寫著「徵作品」這樣的邀請,畢竟邀請不是我的擅長。
那是第一個來信的人。因為名字好聽特別,我還問是筆名嗎。
他在台南小露台像是寄宿像是工作般的生活著,
我也不會發問,細節永遠不太清楚,
但是耳朵很仔細,把那樣說話的語態:一個個被利用的文字而成句子而成脈絡,
而成我的詮釋上的理解。看過他的攝影,還記得他寫了「愚人的景色」,
畫面是七股那邊的河吧,一個沒有人會在意的時間上獨自的享受風景。

他來的時候,幾乎可以細數每一個畫面的存在,好像轉了空間換了色調,
其實也是他欲望著的生活啊。生活需要更多真實,
就像應該相信自己就是創作者而預言起自己的人生。
就像你可以尊敬的對待自己的生活,也是毫無貴賤的經營著個人的美感經驗。

我們約好展覽,他很認真的想像了各種可能,一次見面,幾封信。
可是人生的陰錯陽差,有種說法也稱作緣份不夠,展覽沒有如期舉行。

大概是年歲讓自己經驗到了,對於失約這類的事情不再是直覺的詮釋了。
有些意外啊,不是任性啊。或者,是任性又如何。有些時候啊,
你的姿態就僅僅是等待就足夠了,被動的等待約定,稍安勿躁。

禮拜一回到只是光影,在門口,撿起以為是垃圾的紙張。
「對不起,沒有如期完成就去當兵了。」


是從哪裡撕下來的灰白色便條,不經意的淡鉛筆跡。
我記得他不住在桃園的,這是特意的搭了車,走到這裡,飄在門口的信條,
還沒有隨風離開而被我撿起。
有沒有緣份的事情怎麼解釋呢,你會因為這樣的錯開而感動而瞭然人生的其他意義。
而你會變得有彈性,而你會開始拙劣的不知道如何說明這樣的事情,
而你會感謝卻不再有把握可以拿捏適切的表達。


「對不起,沒有如期完成就去當兵了。」      「不要緊的,有機會我們會再遇的。」